敢不敢【5,6】【露中】

#5
我得说,这是第几次了,翘我那可爱的小提琴老师的课。
要知道他的身材肥滚滚像个圆圆的皮球,我都不知道他的小提琴有没有被他的肥肉压坏。
但其实我应该先把自己洗白,各位,我其实是想去上课的,但是你们知道的,王耀他姐姐的婚礼——我自然必须去了。
——
当我在街道转角的第三个岔路口的土坑里摔了一跤,跑过一大片的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棉被时,我双手胡乱地挥舞,想象我是大沙漠里的一只鸵鸟,想要飞起来。于是那些棉被上印满了我的爪印。
这真是个杰作。我满意地往后看了一眼,结果撞到一个肚皮。
哦我面前的高大身影居然是我的父亲。
我看了看旁边那棵小叶榕下的我的小提琴。
“哦不!爸爸!你得听我说,小提琴老师得了湿疹……”我被我父亲提着外套的领子,连拖带拉地拽到了车上。
“听着,布拉金斯基,我已经懒得跟你废话了,我只希望等会儿到医院去看妈妈的时候你能让妈妈安心点,知道吗?”父亲一只手捂着他的眼睛——跟我一样漂亮的紫色眼睛,另一只手掌着方向盘。
“哦,好的。”我倒在车椅上,说完,车便开动了。
我心满意足地笑着,王耀吻了我。
——
我伊万.布拉金斯基果然是讨厌医院这种死寂沉沉的地方,就像还未作茧自缚的蝴蝶,没错,恶心的毛虫。
医生简直是那恶心的触手。天,为什么他跟我父亲说了几句话后我的父亲便低下头,我看见他的眼睛红红的!
就像布/尔/什/维/克的红。
我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,她是不是睡觉了,母亲很喜欢睡懒觉的,我知道。
我站在床边看着她。
然后我盯着医院的黑白格子。
我想,只要我跳过一个格子,妈妈就会醒过来。
于是我往前一跳,地板发出“哒”的声音。
我欣喜地回头,跳过了。
我又想,要是我跳过两格,她今天下午就出院,跟我回去吃草莓煎饼。
于是我一跃。
“ye!”我欢呼一声。
我要是跳过三格,母亲今天就能跟我去城里最大的游乐场!
于是我又一跳,可是我没能成功,我摔倒了。
我听见仪器表“叮——”的一声。
医生和父亲都跑了进来,然后我看见医生开始在母亲的胸上放置什么东西。
随后我听见父亲的嚎哭。
——
发生了什么。
我不知道,我向门外望去。
王耀捧着那个漂亮的盒子,他还穿着白色的蓬蓬裙。
他对我笑。
“你来这里干嘛,这里真的很可怕。”我爬起来,走向他。
“我来陪你。”他把盒子递给我。
#6
我一直都相信,我的父亲是一个好人,所以我也非常爱他,就像王耀爱他的虽然是妓/女的姐姐一样。
所以他会同意,他也了解,王耀那么做是为了让我开心。
即使我的父亲并不喜欢王耀。
——
那是葬礼开始的时候,我发现王耀坐在墓碑的台顶上。
“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,河上曼舞着轻纱……”
他开始唱歌,歌曲飘扬至每个人的脑海里。
他的声音真好听,我望着他,泪水止住,展开笑颜。
不过在场的人似乎很讨厌他这么做。
后来我询问王耀为什么唱《喀秋莎》,他说,他只会这么一首俄/国名歌。
——
小时候的我总是不明白每个人的生生死死。
也不懂离别与分开究竟是什么词语,以至于我能忘记那些事,把自己封闭到茧里。
“……喂,你好,你是王耀的母亲么?我是伊万的父亲。”
“他姐姐?你好……我想,能不能让王耀到我们这边来住。”
“今晚,对,谢谢。”
我躲在门缝后,听见父亲的话语。
——
那天晚上,王耀跟我讨论了很多事,我们第一次在一起那么久。
我们盖着同一张棉被,有时候我会捣乱地踢他一脚,然后他被我弄得烦闷后就会爬过来掐我的脸,很多时候,很多夜晚我们会嬉戏很久才开始睡觉。
但往往睡了一会儿,我又会开始烦扰他。
“王耀。”
“干什么。”他懒懒地回应。
“过桥米线好吃吗。”
“我不是云/南人,我没吃过,不知道。”他翻了一个身,棉被被他扯过去一点。
我突然笑起来,然后把棉被往我这边一拉。
“布拉金斯基同志,我们得睡觉了。”他也毫不留情地扯过棉被。
这样,我们相伴着,一起睡觉,一起玩耍,一起上学。
对,一下就过了十年。
敢不敢?
游戏还在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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