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香港

主王嘉龙,cp港耀
——

“我恨现实,同时为现实所困。”
part2
香港的骤雨与累赘的时光一应等长,在寂静的雨巷之中腐落生灰。

转眼是瞬息的十年,一切像是被水车的大圆轮轧出的水花一般迅速飞溅,王嘉龙个头拔高,渐渐地,他已经比哥哥还高了,那俊秀的眉宇间显着一股英气,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里流淌着异样纯粹的光辉。

他功课很好,才思敏捷,同时心思缜密,总有美丽的女孩儿向他投书递信,就连校花也躲不过他致命的勾魂的笑容,还曾在自己的私人画本里刻画下他动人的眸眼。

生活喜欢嘲弄人,喜欢抨击梦想,爱拉拢现实,王嘉龙没有梦想,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哥哥过得好些,因此他没什么可惧怕的,尘世是赤裸裸地来,也无非是两手空空地走,在他黢黑寒冷的内心,王耀的光芒占据了每一个角落,他深爱着他的哥哥,就像海鸟依偎着温暖的海岛。

在被钢筋水泥所包裹的香港,在被中国所青睐的香港,在庞大人流涌过的香港,王嘉龙扎根生长。

每一个雨夜他静静地回想,所有藏匿在他身份下的苦难与不堪,还有惭愧,懊悔。

是多年前的雨天,记忆深灰处,麻木的磁带一圈一圈从大脑里掏出来,缠绕成撕不开弄不开的球,沿着生命的坡度滚下,越滚越重,最后压坏了命运的方向标。

他那时还很小,那天,父母在车祸中双双身亡的消息穿透密集的雨线,像是泛着冷光匕首一样刺进胸膛。

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家,又不免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,然后因双腿发软而跪倒在雨泊中。

脚步声近了,踏在圆圈划开的雨水之中,显得焦急而悲伤。王耀把他额前已经湿润的头发捋了捋,很久没有作声,王嘉龙睁开眼睛,已经不知道从眼眶往下流的是泪水还是雨水。
“哥哥,我们会死吗?”

“……不会的。”

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。

王耀背着他,一步一步往回走。

雨流经他的发梢,滴在王嘉龙的脸颊上,然后又滑进青苔深深的过去里,潮湿与寒冷贴紧后背,王嘉龙的小手紧紧抓着王耀的衣服。

那之后,他们都因受寒而生了病,然而王耀自幼体弱多病,偌大的房间内,叔叔伯伯发着油光的皮鞋畏惧着潮湿的他们,昔日嘴里轻柔唤着的“小耀,嘉龙”此时又拧成一股麻绳,弯弯绕绕化作两字:“走开。”

王嘉龙虚弱而又狠狠地瞪着他们,却被一个调皮的表哥推在地上,他没吭声,歪歪倒倒地爬起,走到柜子旁边,踮起脚,凭着模糊的意识摁着医院的号码。

王耀的耳朵自那之后落下了毛病,每每在下雨之时,他的听力会急剧衰弱。

已经好转的王嘉龙站在病房外,看着玻璃窗里的王耀憔悴的笑容,还有他一直都用手碰着自己耳朵的动作,他感觉心碎成了几千块,重重地掉在地上。

他的外壳是包藏着内部滚烫岩浆的壁垒,他开始拿起刀枪匕首,这是最直接的赚钱方式,他想治好哥哥的病,因此,他去当了杀手。

王耀被蒙在鼓里,因为没有任何人看得出这个有着明媚笑容的青年,背地里手上沾满了血。

他会变着各种方法逗哥哥开心。在课余时间,跑几公里路去为哥哥买最好吃的蛋包饭;也会兴味十足地买下街头小女孩手中
鲜艳的玫瑰花,然后秘密地插在王耀办公桌的花瓶里;他收集笑话,在王耀睡不着的时候讲给他听。

他认为王耀就是他的一切,幸运的是,他爱着,也被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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