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诚的剑【7】
seven.
有人问过我，为什么走路的时候，总有回头的习惯。
我说我大概是在等一个人，我总梦想，我一回头，他的笑颜就在我眼前。
那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，对我来说。
——
“陛下，您最近总是走神啊，而且您最近很憔悴。”
“嗯，失眠……再者，心中郁烦。”我道。
“我记得皇后有给您请过这方面的医师，为什么没有成效呢？”罗德里赫担忧地望着我。
我垂着眼皮地望着窗外。
“我想让自己失眠，也想让自己心中郁烦，这样我不至于忘记一些事情，不至于安乐死。”
“安乐死太痛苦了。”我放低声音，闭上眼睛。
——
“我就在这逛一逛，看看黑桃国的宫殿，等会儿我自己回来，你不用担心我。”我回过头看着罗德里赫行完礼，然后转过身走了。
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，墙上挂着的想来都应该是黑桃国的重要君臣画像，虽现在已是黄昏，但光线透过菱形窗投在画像上，营造出一种深厚的光影渐变感。
我背着手向前走，走了很久很久，眼睛一直都盯着墙上的画像，果然，在角落，我终于看到了王耀的画像。
我驻足停留，仰着头看着他的画像，他脸上的笑容似有似无，但足以把我的思绪硬硬地勾断在上面。
他的眼睛摄人心魂，白日化作一滴水流入了他的眼睛，夜晚好似情人将他的瞳孔拥吻。
我出神地盯着他，不由得伸出双手，用手指轻轻摩挲画布。
“……”
我皱着眉头，眼神逐渐变得澄亮，如果这是他的灵魂，我一定要将其带走……带到圣雪山上去，我们就在那里盖一栋木房，在青葱的草坪上野餐，生活。
只有这个人……我无法放下，我怎么放得下……
窗外鸽群拍翅飞过，我被惊得把手从画上放了下来。
“……”我低下头。
太阳下山了，我渐渐被影子笼罩。
——
我拖着步子缓缓地走回去，我已经很疲惫，心中更是乱成一团。
“伊万。”熟悉的声音响起，我猛地抬头。
“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……你看起来不太好，你怎么了。”王耀拿着一个盒子，看见我的时候，他一眼就察觉出来不对劲，于是他快速地走过来，伸出左手贴在我额头上。
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。
“……你怎么了。”他又问道，似乎是被抓痛了，他想收手回去，但我没有让他如愿。
“我很不舒服。”我皱着眉头，死死地望着他的眼睛。
“……哪里不舒服？我去找医师。”他转身便想走，我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。
“……不，不……不，你是傻吗？我不需要医师，我只需要……”我语无伦次。
“……你到底怎么了，别吓我。”他怔怔地看着我。
“我心里不舒服”我说。
“你又在闹脾气。”他松了一口气，拍拍我的脸颊。
“对。”我再也无暇顾及，把他使劲抱在怀里。
“……是不是很久没抱我了，忘记了手感。”他侃笑道。
“……”我闻着他头发的味道，把整个脸埋在他颈窝中。
这一刻我的感情终于还是冲破理智的堤坝飞泄了出来。
我的灵魂此刻都被他所呼出的气融化，我的心脏随之陨烂，我想就在他的皮肤上堕落，我死而无憾。
那就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