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敢不敢】3，4【露中】
#3
我感到很快乐，但是不得不说，我被叫了家长这件事，还是令人感到悲伤。
父亲拉着我的耳朵，拍打我的脸。
“布拉金斯基先生，你得记住，一星期内你不能再看连环画，你也不能看电视！更不能跟王耀那个臭小子去玩！”父亲冲着我大喊，他不喜欢我的王耀，为什么？
那边的王耀也被她的姐姐训了，看起来他也不免挨打，看着他的马尾抖动我感到很搞笑。
跟王耀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把盒子交给他。
“敢。”
——
我不得不说我不想去烦妈妈，可是我得跟她说我今天的光荣事迹，于是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上吊着甩了两下之后，我扔下书包飞进卧室，后面传来父亲的大喊：“伊万——别打扰妈妈！见鬼——”
我知道我小时候是真的很调皮，所以我搂住正在找什么东西的妈妈倒在了床上。
“妈——你是不是又去牵牛星找到了胜利果实？太完美了，今天真是——我今天做了五件错事，我得说，这——”我的话还没说完，父亲揽住我的脖子把我拖了出去。
他可真是太残暴了，我的双脚都没着地。
房子里散乱的玩具在我倒下来的时候磕痛了我的背和脚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我白痴地傻笑着。
不知道王耀在干嘛，他看到连环画了吗？要知道他做的坏事可没我多。
我趴在地上，在昏暗的光线里画画，我画出来了，我真有天赋，一个红色衣服的中/国男孩儿。
我又戴上我的玩具眼镜。
朋友就像眼镜，他能带你看清世界，却也容易被划出口子。
幸运的是，我这次有一副很酷的眼镜。
我有王耀。
——
母亲给我讲故事，她美丽的眼睛里印着我的脸。
“夜莺将自己的胸/脯向前挺，于是玫瑰的刺上也染上了她的血迹。白玫瑰高洁的颜色被染红，玫瑰树告诉她，只差一点了……”
“为什么那个小伙子送给女孩儿玫瑰她不要呢？”我疑惑地问母亲。
“珠宝，项链，对于她来说更尊贵，更让她美丽。”母亲揉揉我的头。
“我认为把秋千绳上的毛毛虫抓下来放她手里会更美。”我眨眨眼睛。
“喔，小宝贝，这算是敢不敢？”母亲吻住我的额头，我奶金色的头发蹭着她的唇。
“对？王耀告诉我可以把毛毛虫先生放到老师的裙子里。”我快乐地抱住她。
“哦，难道你以为你是第一个玩敢不敢的人吗？”她亲切地揉我的脸。
“伊万，你该睡觉了。”我还没说话，门外的父亲便开了口。
“妈——你干过最疯狂的事是什么？”我拽着妈妈的衣服。
“……飞。”她轻轻吐出一个单词。
“哇！好酷！快给我看看！”我眼里迸出惊喜。
妈妈想了想，伸出手臂摆出翅膀的姿势，又摇了摇头。
“晚安。”
#4
这世界上小提琴课这种东西实在是堪比俄/罗/斯最大的垃圾场。
王耀的姐姐婚礼就要开始，我打着上小提琴课的幌子出了门。
——
王耀今天真好看，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星星点点的光亮就像是天神的泪滴，深棕色的发丝被束成低马尾，白色的小号西装也衬托他的帅气。我相信，如果他穿一件裙子那没人认出他是男孩。
所以我跟他说。
“敢不敢？”
“敢。”
——
花童小妹妹差点急哭了，因为她漂亮的新裙子不见了。
——
王耀和我躲在桌子下面，白色的桌布挡住了我和他——的白色蓬蓬裙。
哦他真美，现在我得换个说辞。
“换你啦，伊万。”
“敢。”我笑着说。
桌布一下向旁边一侧，桌子上八层的蛋糕掉了下来，王耀爬过去捏了一坨没有沾到地上的奶油蛋糕。
我小声喊到：“王耀同志，驾驶你的波/音747！”
他往我这边爬来。
“伊万同志，你将来的婚礼上，当可恶的神父老头儿跟你说你愿不愿意的时候，你得说不，敢不敢？”他抬起琥珀色的大眼睛。
“敢。然后你该去了，把你姐姐的捧花拿来。”我推着他的裙子。
“好吧，虽然我很爱我的姐姐，不过我应该这么做。敢。”他把盒子丢给我。
——
王耀把捧花递给我的时候，外面传来惊呼。
“伊万，将来你想干什么。”
“哦，沙/皇那样的暴君？我要让女人们尝尝虐待的滋味。还要让可笑的男人们去狩猎，然后一把火烧了森林。”我勾起嘴角，我满以为我很帅气，但是其实看起来滑稽可笑。
“难道你还想来一次雅/萨/克/之/战？哈哈，那我以后要当明君，摧毁你的念想。”
王耀笑嘻嘻地说，我看见他小男孩心里的狡黠光芒。
“是是是，明君，亲暴君一口，你敢不敢？”我凑过去，他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就要碰到一起。
“敢。”他盯着我看了会儿，微笑着，然后吻了上来。
他的嘴唇温暖柔软。
外面的哄闹声似乎被隔绝了。